月： 十月 2017

南陸北李

近代中華文化受西化衝擊而出現中斷現象。山水畫始終在國畫史上的地位遙遙領先，在於它的氣局宏大，非花鳥或人物畫可超越。民初國畫界有北溥南張的溥心畬及張大千，上世紀約七十年代有南陸北李的陸儼少及李可染。近日李可染的《千巖競秀萬壑爭流》作品在香港拍賣成交價達1.22億元。現以山水畫史的元代四家及清代四僧為標準，提出李可染該畫受西化而所呈現的缺失如下：

古代山水畫視覺元素組織不受眼睛所見現實表象局限，而是依據國畫六法的骨法用筆、應物象形、經營位置法則憑空臆造，而且畫家普遍不自覺實踐了太極美學三法則，所以古代山水畫大師作品莫不意境深遠氣韻生動。李可染以上作品歸納有以下缺失：1.其畫有類似眼睛所見逆光的視覺效果，因此只見山石外緣受光部分，僅有最高山石邊緣見到有極少線條存在。也不見傳統山石皴法的質感。2.所有瀑布流近地面的水流方向均劃一為垂直線，與所有樹幹垂直方向形成太多平行線，就不可避免的產生整體趨於呆板而具人工味重的不理想視覺效果，相應也有損於國畫所要求的氣韻生動境界。

李可染雖然有獨具個人面貌的山水畫作品，但是他也是近代深受寫實西畫之害畫家的其中一例。他與陸儼少南陸北李並稱，但是相較之下是居於下風。李可染雖然有「開來」，但因未做好「繼往」功夫及未曾妥善運用「畫筆本即書筆」觀念，可說在整體山水畫發展史上起不了什麼作用。

（陸儼少山水畫）

從以上陸儼少作品所示，他不僅繼往而且開來，攀上清代四僧後的另一山水畫高峯。其實他是有史以來在山水畫上充份發揮太極美學的大師。他的雲水畫法突破了前人，甚具現代感。近代鑒賞名家徐邦達，稱讚陸儼少為五百年來國畫第一人。

（王蒙《青卞隱居圖》）


（石濤山水畫）

再比較以上所示的元四家的王蒙及清四僧的石濤，以骨法用筆及經營位置標準而言，李可染作品質素因受西化之害而不高。

（2017.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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