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創作須掌握計白當黑

本網站以「金嘉倫太極書畫」為名稱，是由金嘉倫在認識西方現代藝術的來龍去脈後，再回頭研究中國書畫後所發現：傳統書畫之與全球不同的文化根源就是以太極哲學的陰陽互濟為核心。但是要先繼往後開來才是真正中華藝術發展目標，否則只是與中華文化無關的西方藝術跟隨者。而且更須秉持書畫兩者是「互惠一體」觀念，才能發揮毛筆充分的陰陽互相轉化潛能。甚至可以在畫面提升書法的份量與畫中筆墨意象分庭抗禮，達到「書中有畫，畫中有書」的全新境界，是因为「畫筆即是書筆」，即屬於書畫同源，並且可發揮書畫舉世無匹的工具毛筆潛能，以免暴殄天物。此「書畫互惠一體」將於今年七月書展面世的「金嘉倫書畫」精裝本的一些書畫混合作品，可見端倪！

凡提到陰陽，必涉及老子《道德經》的各種陰陽互動概念。近代中國由於美術教育受西化之害，不僅水墨畫家只重水墨而忽視源自書法的高品質畫筆，而且嚴重忽略「計白當黑」，因而直接影響書畫的卓越傳統視覺效果。此主要是對老子各種陰陽關係的隔膜所引致。西方藝術沒有：空、虛、無等中華文化所獨有的概念，所以目前書畫家都普遍不懂運用計白當黑的技巧。

清代包世臣有言：「字畫疏處可以走馬，密處不使透風；常計白以當黑，奇趣乃出。」明代王紱更說：「學者從有筆墨處求法度，從無墨處求神理；更從無筆無墨處參法度，從有筆有墨處參神理。」從以上兩位古人所說，畫中的空白兼有法度及神理，是傳統中國書畫均極重視的獨特藝術概念。


圖1: 太極圖

其計白當黑就是太極兩魚圖（圖1）的形象詮釋，黑與白的陰陽兩元素具有相等的能量，而且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換言之，畫畫的經營位置是通過以虛實相生為手段完成。根據「一陰一陽之谓道」，宇宙萬物均離不開陰陽兩者相互間對立與統一的千變萬化規律；也可說太極美學是整體和諧中的「陰陽轉化變幻是永恆規則」。所以發揚「繼往開來」的太極書畫將促成真正現代化的中國書畫藝術重生。

太極美學的核心是「陰陽互濟」，其在老子《道德經》中不斷提出：矛盾經過對立、轉化，最後達成統一的「整體和諧」。例如他提出：「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聲音相和，前後相隨，恒也。」最後「恒」字是指宇宙間所呈現的一切，是相對的不斷轉化的恒常。所以書畫藝術的局部與整體的關係是相反相成，對立統一是書畫創作的關鍵手段。最重要的反而是將論證焦點置於事物反面的「無」，也就是《道德經》所言：「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及「鑿戶牗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一切事物在對立關係中互惠存在。

書畫實處的形象線條筆墨與虛處的空白兩者應具有同等的藝術能量。所以國畫的空白虛處的形狀均是畫家除了對有筆墨處的點線面組織之外，必須給予同等的重視；也就是說留空白是重點，其存在乃經過有意的思考，絕非無意的留白！試看以下任伯年作品的空白處的有意安排：


圖2: 任伯年《松鶴壽柏圖》

圖2中樹枝穿插間的空白特別有變化，其整體組織甚有西方現代雕塑的造型感。其中留白位的形狀也有大小各種變化，正顯示任伯年對計白當黑的充分運用；也可看到實體的樹石鶴三者中黑色與空白的分布均同樣經過細心安排。


圖3:任伯年《顏真卿寫經》

圖3左上方假山石中的空白及整幅畫中包括衣衫褶紋形成的空白位，皆極盡變化的能事；其所留空白形態與濃墨形狀之關係相得益彰。此正顯示傳統國畫發展至清末的海上畫派巨擘任伯年，他將計白當黑發揮到巔峰。此後國畫受西方形似之害，逐漸忽視計白當黑的重要性。任伯年的畫也可以說多數符合太極美學三法則：氣勢連貫、陰陽互濟、整體和諧，所以他的畫都呈現神采煥發。因此當今書畫家必須把握老子所強調的從筆墨實處的反面着眼：虛、白、無的處理，更應繼承任伯年的充分發揮計白當黑的絕佳藝術視覺效果！

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最近推出任伯年人物畫特展，展期由今年2019年3月22日至8月18日止。展品全由中國美術館借出，香港畫家必須前往觀賞，如能吸收消化任伯年的用筆技巧、造型、黑白陰陽變化、經營位置，則對今後的書畫創作藝術潛力，必可勝過當今大中華地區所有美術院校的畢業生。圖4是包含該展覽各作品的畫册，售價僅100港元，價廉而物美，是非買不可的具國畫創作參考準則的必備好書。該畫册眾多作品展示當今任何國畫教師不可能具備的「計白當黑」、造型能力、高超用筆的絕技！


圖4:任伯年人物畫特展畫册

（20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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