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筆線條四德

中國書法是全人類最獨特書寫藝術，與毛筆是中華文化所孕育出的獨特工藝結晶有關。中國毛筆獨有的尖、齊、圓、健四種性能，稱為毛筆四德。圖1至圖4是毛筆四種特性所示的狀態：


圖1：毛筆的「尖」


圖2：毛筆的「齊」


圖3：毛筆的「圓」


圖4：毛筆的「健」

歷代書法都能發揮以上毛筆四德，此是書法線條最基本要求。20世紀後期海峽兩岸出現標傍現代書法作品，因為毛筆線條不符合毛筆四德標準，只能看成為西方抽象表現主義的作品。因此沒有符合毛筆四德的書法，多數膚淺。


圖5：懷素《橫行帖》

書法發展到唐代張旭與懷素開創狂草，使書法由實用功能上升到前所未有的藝術高度。圖5懷素《橫行帖》所有線條均達到毛筆線條呈現「尖齊圓健」標準，並有陰陽虛實的豐富變化。


圖6：徐渭草書

狂草是唐代中華文化開展新貌時期之一項藝術成果，一直延續到20世紀，狂草因中國教育制度西化而衰退。唐代之後各朝代仍有不少狂草名家。例如明代書法家徐渭性格豪放， 他的狂草雖然不能超越張旭及懷素的創意，但是仍具有個人獨特性。圖6該幅草書氣勢磅礡，運筆自由奔放，章法是第一行注重陰陽變化，第二行上中下強調密疏密，第三行特點是上方略為停頓，然後一氣呵成。整體具有強烈節奏感。可見歷代草書均有好作品，可惜近百年來未曾出過草書大師，因西學東漸使中華文化藝術停滯不前。好在當今中國人又恢復開始注重中華文化，期盼書畫未來能 如自古至今不斷破舊立新。


圖7：金嘉倫《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2017

草書是最難書寫的書法，尤其狂草一字數體，異字同體，千變萬化，一千多年以來張旭與懷素所創的狂草優點，一直很難突破。圖7是香港創立的「金草」，它與傳統草書不同之處是借鑒國畫的布白章法，其線條仍注重毛筆 「尖齊圓健」四項傳統準則 ，此是「用筆千年不易」自古至今書法家仍遵奉的標準。書法三要素除用筆之外，在結體加強變化及借鑒國畫創作觀念的布白章法，就能開創21世紀的嶄新中國毛筆意象藝術。當今是人工智能時代，發展潛力巨大，將步入人類各行業前所未有之新境界，但是中國毛筆製作技術自古至今仍維持原狀，對毛筆彰顯「尖齊圓健」四優點永不會改變。


圖8：不具毛筆四德之書法

目前很多書法線條，不符合毛筆四優點。例如圖8書法是常見現象：線條起筆收筆開叉是不尖也不齊，運筆太快及用側鋒是不圓也不健，因此缺乏毛筆四優點的書法肯定是劣作。
中國的毛筆是全人類獨一無二的藝術創作工具，是中華民族自古至今的文化瑰寶。毛筆書法象徵中國文化的獨特柔性，柔能克剛，而且可以由柔轉化為剛，是體現老子的陰陽哲學。中華文化有獨特內涵，書畫創作應先有傳承深度，然後創新才能攀上高新高度。

（2024.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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