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書畫：道法術器勢

中國近百年因為相對於西方強勢，加上教育制度已西化，中國書畫當今在世界藝壇已失去昔日重要地位。更由於華人對中西藝術史不能知己知彼，從事西畫者唯有跟隨西方潮流，不顧視覺美。書畫家則多數幾十年原地踏步，尚無繼往開來向前創新意圖。

歷史上各大帝國均有盛極而衰，其地位由向上崛起的其他族裔替代記録，中國歷史各朝代也同樣有盛衰交替。全世界正處於百年待變之局，華人亟需從儒道佛三者互相融合的處世思維中迎接新時代來臨。華人應該以儒家「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人生安身立命的目標。

「內聖外王」之道，源自莊子所言：「聖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於一」。它對傳統中國的文化、哲學、政治、倫理產生重要影響。儒家的「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八條目，為達到內聖外王的過程。

莊子所指內聖外王「皆原於一」的一就是自然大道。本文以「道法術器勢」（圖1）介紹太極書畫是華人藝術家應認真重視在21世紀可以再度在世界藝壇重現光芒，不必再跟隨西方潮流而淪為世界藝壇配角。


圖1 ：太極書畫「道法術器勢」關係

1 .道：道德經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天人合一的中華文化思維。道是指宇宙大道，永恆不變。《道德經》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北宋周敦頤《太極圖論》有言：「無極而生太極」。道是無極，產生「一」，就是太極；「一生二」，出現宇宙萬物變化的基本原則：陰與陽「二」的互動千變萬化。太極美學就是以宇宙大道為最高境界，如圖1所示道處於三角形頂端為人生各種活動最高指引。

2 .法：太極書畫的「書畫一體、繼往開來」兩目標及「太極美學、視覺美九法則、國畫六法」三理論是金嘉倫個人研究書畫創作的嶄新法則。書畫創作如果漫無法則，藝術的祟高境界術就永遠不能到達。

3.術：中國書畫以毛筆意象在宣紙上表現筆精墨妙的高度技術，必須經過長時間鍛鍊才能達到出神入化的技術高度，否則中國書畫不能產生感人的魅力。傳統國畫注重骨法用筆就能氣韻生動，主要由於古代文人每天用毛筆寫字，熟能生巧就能得到高度控制的毛筆技術，所以在國畫上自然產生極具氣韻生動的優質線條為主角。

4.器：所謂「工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中國書畫的毛筆、墨、宣紙所產生的獨特視覺美，是此三種工具及材料的理想搭配所致。不能善用毛筆、墨、宣紙的獨特高性能，就無法達致國畫的氣韻生動視覺效果。宣紙對筆墨有極靈敏的豐富層次反應，為所有其他紙類所不及。三種工具以能充分發揮各種優質線條的毛筆為主角。在圖1三角形的最基層是器，如果中國沒有創造舉世無匹的毛筆，就沒有歷史上的大量中國書畫名作。

5.勢：太極美學「氣勢連貫、陰陽互濟、整體和諧」的第一條十分重要。道法術器的體現必須藉氣勢連貫才能產生與西畫完全不同的氣韻生動效果。「勢」是中華文化的重要觀念，蔡邕《九勢》有言：「夫書肇於自然，自然既立，陰陽生焉，陰陽既生，形勢生焉」及「勢來不可止，勢去不可遏，惟筆軟奇怪生焉」。勢在太極書畫創作是視覺元素組織的關鍵竅門。


圖2 ：金嘉倫《御紫氣遊無極》2002

圖2正是以「道法術器勢」創作於2002年的太極山水畫為實踐例子。該畫完全擺脫近百年山水畫嚴重受現實近濃遠淡形似之害，也可看到毛筆、墨韻、宣纸三者的理想配合，產生現代西畫不可能呈現的氣韻生動視覺效果。整幅畫的各局部是相互有密切關係的有機組織，畫面並出現傳統山水畫所無的抽象小圓形，象徵宇宙組成的基本粒子。該畫是回復到莊子「逍遙遊」的道，以太極美學呈現嶄新的視覺元素組織。

圖2與圖3是同一畫家由現代西畫觀念回歸具創新模式的中國畫，尙無前例。該兩畫雖然形態有明顯分別，但是以局部與整體的視覺元素組織嚴密而言，兩種畫可謂異曲同工。


圖3 ：金嘉倫《不規則的圓》1965

由此純現代西畫轉向現代國畫的實踐，可以啟發華人中青年畫家從事創作不必緊跟西方潮流，可以回歸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脈絡，以老莊哲學促進中國書畫繼往開來，開創重意而具神韻的藝術新境界。

今天是5月4月，華人藝術家對一百零二年前五四運動帶來至今尙普遍存在的西化情況，須以中西藝術史為鑒，深度檢討，取長補短逐漸復興中華民族的潛在文化軟實力。當然扭轉西化並非指向科技或經濟等現代生活領域的物質文明。

20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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