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中華文化開創新境界

中華大地有黃河及長江兩大河流，黃河流域地處華北是華夏文化發源地，土地肥沃，使中國成為農業耕種生活，形成穩定的文化模式。由於漢文化博大精深，使歷代入侵中原的各遊牧族裔逐漸漢化，例如南北朝的北魏孝文帝傾慕漢文化，下令其鮮卑族裔改用漢姓到完全漢化。當今中華民族包括五十六族裔。

中國是歷史上多元統一的獨特東方文化體系。四書五經是儒家思想博大精深的體現，內容涉及政治、歷史、哲學、倫理、教育、文學、藝術等各類別。

近百年中國教育全球西化之下，中華文化課程出現斷層，文史哲不分家的傳統消失，最受影響的中國書畫就因此失去文化底藴而走下坡。二十世紀前中國幼童啟蒙讀本的《三字經》內容包括歷史、天文、地理、人倫、義理、文化等豐富知識，使長大成人後能成為正人君子。今日非文科大專畢業生也未必通曉《三字經》的中華文化內涵。

香港太極書畫理論源自易經的陰陽相互轉化原則，易經六十四卦很複雜，較易掌握的陰陽變化可以通過仔細閱讀老子的《道德經》得到。《道徳經》主要涉及「道」與「德」，一般人重視道而忽視德。當今全球各地衝突頻繁，正是需要提倡兩者合一的道德標準。不論人倫或國際關係，必須重整德性。從事書畫者須擺脫揚虛名謀私利心態，應兼顧道與德，以繼承傳統開創未來為目標。道是宇宙潛在的大規則，德是不自私為公衆福祉的崇高行為。

該書第43章：「天下之至柔，馳聘天下之至堅」以白話文解釋是「天下最柔弱的東西，可以驅使天下最剛強的事物」。國畫留大量空白（無極生太極）十分重要，否則因缺少空位無法使筆墨達到氣勢流暢效果。太極狂草因為「書畫一體」，借用國畫留出虛白，就較傳統書法在章法上優勝良多。

該書第64章：「道者萬物之奧，善人之寶，不善人之所保」，其意思：「道」是宇宙萬物運作的奧妙，善良的人珍視它，不善者要保持它。所以《道德經》是較《易經》處理各行業更隹的萬能鑰匙。

因此要繼承中華文化的精華，深入探討《道德經》是絕佳途徑。香港開創的「太極書畫」雖源自易經，但仔細研究老子理論更能增強華人藝術家繼往開來的創新發展，並且可以扭轉百年以來書畫走下坡的弱勢。近代雖有黃賓虹主張：「太極圖是書畫秘訣」，但是他自己成熟期的作品也達不到太極美學目標，如圖1及圖2所示，可知充份實踐簡單的理論也非容易之事。


圖1:黃賓虹山水畫之一


圖2:黃賓虹山水畫之二

黃賓虹是二十世紀山水畫名家，一生從事國畫教育工作。圖1及圖2是他晚年變法的山水畫所具有的獨特品質：渾厚華滋。圖1主要在發揮線條的抽象美，圖2是採用積墨法。兩幅畫在用筆及墨法方面均屬創新之舉，但是如果依據他的「太極圖是書畫祕訣」則仍有所缺失。畫面筆墨分佈太平均，主要是他忽略太極美學的核心：筆墨應有明顯疏密的陰陽不斷轉化視覺效果。


圖3:黃賓虹山水畫之三


圖4:黃賓虹早年山水畫

黃賓虹享年九十歲，是一位有紥實國畫基礎的名家。圖3是他八十三歲開始有晚年變法的畫風，從圖4證實他在三十一歲青年時期曾具有傳統山水畫的深厚基礎。他的整個繪畫歷程是繼往開來的傳承與創新。可惜對他自己提出「太極圖是書畫秘訣」理論的實踐，晚年作品也未能切實做到。由此可知要實踐有獨特見解的書畫理論，也並非易事。


圖5 ：奈良美智《萌芽》

在全球一體化之大勢之下，當今各地視覺藝術其實均是以西方藝術重視的「自我個性」為依歸。例如日本當紅畫家奈良美智的畫以歷代中國書畫為評價標準是下品之作，近似兒童讀物插圖。香港有拍賣公司今年春季拍賣奈良美智的《萌芽》（圖5），該畫造型對稱，與他的一般作品比較很呆板，毫無視覺美感，但在上個月連佣金的拍賣成交價是港幣$1970萬。可知當今東方國家受西方當代藝術潮浪影響之大，只求與人不同的自我個性而不顧視覺美，而且毫無技術難度的藝術很難感動人。

香港太極書畫是由金嘉倫建立的「書畫兩目標三理論」系統，既具有深層次中華文化內涵：道法術器勢，又重視變通創新原則，正是理論與實踐兼顧的繼往開來，可以突破近百年以來國畫受西化而喪失中華文化特質的走下坡僵局。當今華人書畫家應努力恢復昔日東方藝術主角地位。目前世界在科技突飛猛進情況之下，傳統中華文化的太極美學仍然具有永恆價值觀及綠色生態的時代精神。

（202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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